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害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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害喜

此時遠在莊子上的耿梨絲毫不知道這場因為自己引起的風波。

在知道自己有孕之後,耿梨每天都沈浸在喜悅之中,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,孕婦的禁忌實在是太多了。

不能騎馬,不能多動,不能吃寒涼的食物,不能泡溫泉,甚至連擡一下手都不行。

因為是兩輩子第一次懷孕,一開始耿梨很多都不了解,還乖乖地聽董嬤嬤她們的囑咐。

但是她本來就是坐不住的性子,乖了沒兩天,在發現這些所謂的禁忌對她都沒有絲毫影響之後,她就像是脫韁的野馬,徹底不聽勸了。

該吃吃該喝喝,要不是董嬤嬤春桃她們防地厲害,她都騎著踏雲跑幾圈了。

看著攔在踏雲前邊、用防賊一樣的眼神看她的春桃,耿梨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,有些傷心地拿起帕子,一邊拭著眼睛一邊控訴道。

“春桃,你也太不信任我了,我就是想和踏雲親近親近而已,又沒打算騎它,你攔在前面做什麽呢?”

面對耿梨的苦肉計,春桃的臉色沒有一絲變化,呵呵了兩聲,假笑道:“那格格能告訴奴婢,昨天格格趁著奴婢們不註意偷偷騎上了踏雲是怎麽回事?難不成格格是忘了?”

耿梨被春桃拆穿了,卻沒有半分臉紅,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道:“那是為了和踏雲更好地親近,後來我不就是下來了嗎?也沒騎著踏雲跑啊!”

說到這裏耿梨就有些遺憾。

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甩開春桃他們,結果剛上馬就被攔了下來了,連馬廄都沒能出去,太倒黴了。

“……那是因為奴婢們找來的快,要是再遲一步,怕是格格早就騎著踏雲沖出去了吧!”春桃實在是被自家格格這厚臉皮整地臉都抽了,沒好氣道。

就格格那點心思都快寫在臉上了,真當他們瞎嗎?

春桃也懶得兜圈子了,直接道:“格格也不用和奴婢掰扯這些了,格格有孕期間,奴婢是絕不會讓你騎馬的。”

見耿梨要說什麽,春桃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,苦口婆心勸道:“奴婢也知道格格您喜歡騎馬,但是格格您好歹也要顧忌一下肚子裏的小阿哥啊!

前幾天才剛剛見了紅,好不容易保住了,這要是再出個什麽意外可怎麽是好?格格你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孩子,一點要小心啊,這可是您後半輩子的指望啊……”

見春桃又開始長篇大論起來,耿梨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,連忙伸手打住:“行了行了,別絮叨了,像個祥林嫂似的,我不靠近踏雲就是了。”

倒不是說耿梨真的放棄了,而是眼下這個情況越過春桃去騎馬顯然是不可能的事,她也只好暫時放棄另做打算。

春桃雖然不知道誰是祥林嫂,但是見耿梨放棄了,不由得舒了一口氣,見耿梨一臉不高興的樣子,也不害怕,笑道:

“這就是了,格格有孕呢,怎麽能騎馬呢?格格您也在這裏半天了,想必也餓了,廚房已經做好早膳了,格格回去用些吧!”

經過這些天的相處,春桃也摸清了耿梨的性子,除了喜歡騎馬,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吃了。

現在馬是不能騎了,心情自然不好,只能用吃的哄哄了。

果然,聽到早飯好了,耿梨臉上的笑容頓時多了幾分,忙道:“你不早說?走,去吃飯!”

說著也不等春桃,耿梨就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東垮院。

凈了手之後,耿梨就端坐在花廳的八仙桌旁,然後眼巴巴地等開飯了。

只是當春桃把今天的早膳一個個端上來後,看著這些往常平時自己喜歡的吃食,耿梨並沒有多少欣喜,反而覺得胸口堵得慌,甚至還莫名有些反胃。

這讓耿梨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昨晚吃地太多撐著了,以至於自己看到吃的竟然有惡心的感覺?

春桃還沒發覺耿梨的異常,還在興致勃勃地給耿梨報著菜名,沒註意到自己每報一道菜名,耿梨的臉色就難看一分。

“格格,今天的早膳有雞湯銀絲面,煎餃、什錦菜、醬瓜、南瓜粥、豆面餑餑、銀耳湯、雞蛋羹。都是格格您愛吃的。

格格您現在可是兩個人的身子了,可要好好補一補……格格,您這是怎麽了,怎麽臉色這麽難看?”

此時的春桃終於發現耿梨的神色不對了。

不僅蒼白,而且還不停地出汗,不由得一驚,還以為耿梨的肚子又出了什麽問題,當即就要叫董嬤嬤過來,卻被耿梨攔下了。

“別大驚小怪的,我肚子沒事,就是感覺有些撐。”耿梨身子微微後仰,然後深吸一口氣,感覺好了些。

“撐”春桃一臉茫然,看了看還一點都沒動的早膳,遲疑道。

“可是格格,您的早膳還一口都沒吃啊!”這是撐哪門子?

“可能是昨天晚上吃多了,所以有些頂得慌。”耿梨用力壓了壓胸口,皺著眉頭道。

聽到是昨晚吃多了,春桃頓時有些無語,抱怨道:“奴婢當時就說格格您晚膳吃多了,您還不信,又還吃了那麽多的桂花糕,這東西本來就不好克化,你吃了後更是就直接睡了,現在能不撐嗎?”

春桃真是服了她家格格了,剛吃完晚膳就趁他們不註意把蘇公公送來的一整盤桂花糕給吃了,當時她就覺得不太好,現在看果然是撐住了。

“可我昨晚吃的時候沒覺得撐啊!”耿梨被說的有些心虛,但還是不服氣道。

“我要是吃撐了我怎麽還會繼續吃呢?”

春桃:“……”

呵呵,也不知道那次是誰把自己吃撐到吐的。

懶得揭穿選擇性失憶的格格,春桃假笑道:“既然格格您現在覺得撐,要不這早膳暫時就不要吃了,奴婢讓人撤下去,格格你看……”

聽到春桃說不吃了,本來還有些難受的耿梨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,一臉認真說道:“我突然覺得不撐了,這早飯就不必撤了。”

開玩笑,吃飯可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樂趣之一,怎麽能因為有一點點撐就不吃飯呢?

尤其是在懷孕之後,胤禛總算是放開了對她飲食的限制,她怎麽能不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多吃一些呢?

說著耿梨就立刻端起手邊的雞湯面開始吃了起來,一邊還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春桃,一副生怕她搶的模樣。

“……那格格你慢慢吃。”看著護食的格格,春桃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。

真不明白格格是什麽時候養成這護食的性格的,難道是從貝勒爺開始限制她的飲食開始?

就在春桃在心裏吐槽的時候,卻發現耿梨進食的速度越來越慢,最後竟然把碗放了下來。

春桃一楞,不解地問道:“格格,您怎麽不吃了?”

面的分量本來就不多,也就三四口的樣子,要是往常早就被格格吃的連湯都沒了。現在居然還有一半都沒吃,這不像像格格的風格啊!

耿梨深深地看了春桃一眼,什麽話都沒有說。

而春桃卻被這一眼看得莫名地有些發涼,不明白格格這是什麽意思,剛想問問,就見耿梨風一陣地跑到盥洗架旁抱著盆開始大吐特吐。

春桃:“……”

格格這是又把自己撐吐了嗎?

已經經歷過一次這樣情景的春桃這次表現地淡定了許多。見耿梨又吃吐了,連忙叫人進來收拾,就是有些納悶,要是真是吃撐了話昨天就該吃吐了才是,怎麽今天才有反應?

不過春桃也沒有多想,還以為耿梨是被剛才那幾口面給頂住了。但是看著耿梨吐了之後不僅沒有好點,依然一個勁地在幹嘔,春桃頓時意識到不對勁了,連忙叫來了董嬤嬤。

而看到耿梨這反應,董嬤嬤卻顯得淡定地很,把了脈之後更是輕飄飄地給出了七個字——沒什麽,害喜罷了。

聽到只是害喜,眾人的心瞬間落了地,只是耿梨接下來的害喜反應之激烈,卻著實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。

早上的時候,耿梨還能勉強吃下去幾口銀絲面——雖然說最後還是都吐了,但是好歹也算是吃了的。

但是到了中午,耿梨就一點東西就吃不下了,只喝茶。而等到了晚上,她甚至連食物的味道都聞不得了,有一點異常的氣味就開始反胃。

耿梨本來還打算用魂力緩解一下孕吐的反應,卻發現她的魂力對孕吐一點用都沒有,該惡心還是惡心。

一天下來,耿梨可以說是被孕吐反應折騰地夠嗆。

“拿走拿走,我不吃,全都給我拿,嘔~嘔~。”

看著這滿桌子的菜,耿梨不僅沒有以往見到食物的欣喜,反而一臉驚恐,連忙讓春桃他們趕緊把飯菜端走。

只是話剛說到一半,食物的香氣就鉆進了耿梨的鼻腔,以往聞著萬分香甜的味道此刻就像是催命符一般恐怖。

霎時間,耿梨只覺得整個胸腔都開始翻江倒海,瞬間臉色一變,一個箭步就沖到了一旁的臉盆架,然後又抱著盥洗盆就開始嘔吐起來,只是因為這一天幾乎沒吃東西,吐出來的只有黃疸水罷了。

“格格。”見耿梨連黃疸水都吐出來了,春桃大為心疼,一邊給她拍背遞水一邊道。

“格格,您這樣總這麽幹嘔也不是辦法,要不要吃點東西吧,能吐出東西來也是好的。”

一聽到吃東西,剛吐出來的稍微好了一點的耿梨又反射性地就開始反胃,又幹嘔起來,一邊幹嘔還一邊瘋狂的搖頭。

“不吃不吃,死都不吃,嘔~~”

見自己一句話就讓格格起這麽大的反應,春桃越發擔心,但是看耿梨這般抵觸又不能強逼著她吃東西,只好尋求一旁的董嬤嬤幫助。

“嬤嬤,格格這樣不行啊,你老人家見多識廣,又精通醫理,快想想能不能開個方子,把格格這害喜給止住才行。”

“這懷孕的婦人幾乎就沒有不害喜的,哪能說止住就止住的?再說是藥三分毒,格格現在有著身孕呢,這藥是斷斷不能服用的。”董嬤嬤也有些無奈。

她本以為像耿梨這種擁有鬼神之力的人,是不會有尋常婦人害喜這種事,卻沒想到耿梨不僅會害喜,這反應還比尋常人大地多,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。

想了想,董嬤嬤勸道:“不過春桃說的也有道理,格格您這樣不吃東西的確不行,身子會受不住的,要不老奴讓廚房給你煮點清粥吧,你好歹吃點,墊墊胃也是好的。”

“不要,我不吃,打死我也不吃。”

不管董嬤嬤和春桃怎麽勸,被強烈地孕吐折騰地死去活來、都快形成心理陰影的耿梨現在打死都不肯再吃東西,最後還是胃餓的實在受不了,吃了個蘋果,但是沒過一會又被吐了出來。

“嗚嗚,春桃,我好難受。”耿梨蜷縮在床上嚶嚶地哭著,看著好不淒慘。

耿梨真的覺得太難受了,她兩輩子都沒這麽難受過,具體怎麽個難受法她也說不上來,就是覺得全身都難受,甚至連靈魂都難受地很,尤其是心口的位置,就像是有人在她胸口塞了一堆頭發一樣,惡心地讓人發瘋。

這強烈的孕吐反應就像是開閘的水庫一般,絲毫沒有給她一個緩沖的時間,劇烈地讓耿梨幾乎懷疑人生。

看著床上把自己努力蜷成一團、和平時意氣風發的樣子大相徑庭的格格,春桃也是心疼不已,卻又沒有什麽好辦法,只得道:“格格,要不你睡覺吧,睡著了,可能就不這麽難受了。”

“對,睡覺,現在是晚上了,我可以睡覺了,只要我能屏蔽身體的感覺我就不會感到惡心了。”

春桃的話像是點醒了耿梨一般,被孕吐折騰了一天的大腦總算恢覆了一點理智。

想到自己還有靈魂離體這個技能,耿梨頓時感覺自己又重新找到了活的希望,沒等春桃等人離開,耿梨就把自己蒙進了被子裏,一邊幹嘔一邊惡狠狠地碎碎念。

“等下我一定要向四爺好好告狀不可,說他兒子欺負我,等這個臭小子出生後一定給我好好教訓他,這還沒出生呢,就敢這麽折騰她親媽,真是逆子……”

只是願望是好的,現實卻是殘酷的——耿梨突然發現,自己突然不能靈魂離體。

倒不是她的這項技能消失了,而是靈魂離體的時候一定要保持內心平靜全身放松,可她現在的情況身體根本就不可能放松地下來。

每每剛把自己調整到一個平和的狀態,那熟悉的惡心感就翻湧上來,一下子就把她的狀態全破壞掉了。

試了好幾次,最好都沒有成功,最後一次還成功讓耿梨再次吐了。

這次耿梨終於受不了了,一邊趴著幹嘔,一邊哭地稀裏嘩啦地開始懟天懟地懟蒼生,最後更是連莊子上看門的大黃都罵了起來。

董嬤嬤等人這些天也都漸漸的習慣了耿梨的口無遮攔,要是平時,她們多少也會勸勸,但是現如今看著她這麽難過的樣子,哪裏還敢多說什麽,只能盡力安撫。

楞是折騰了一個晚上,直到三更時分耿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
但是就算是睡著了也睡不安穩,眉頭緊鎖、身體無意識地蜷縮,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。

今天的胤禛還是和往常一樣,從衙門回來之後就先去了內院烏拉那拉氏的正房,在問了府中的事物、幾個孩子的身體情況和弘暉的功課一些情況後,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書房。

梳洗之後,胤禛就開始處理了公務和明天上朝要準備的事項。

但是很快地,胤禛就感覺不對勁了——耿梨沒來。

以往這個時候,耿梨已經過來了,而且已經開始在他的身邊嘮嘮叨叨匯報一整天幹的事了,但是今天卻遲遲不見耿梨的身影,這讓胤禛忍不住皺了皺眉。

不過胤禛也沒有多想,只當是對方有什麽事情耽誤了,畢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,就繼續處理自己的公務了。

但是又過了半個時辰後,胤禛依然沒有見到耿梨的身影,這讓胤禛感到有些不對勁了。

胤禛忍不住皺了皺眉,問道:“蘇培盛,今天莊子上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嗎?”

蘇培盛一楞,忙回道:“回爺,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,就是今天中午董嬤嬤來信,說格格開始害喜了。”

“害喜?你說耿梨害喜了?”胤禛臉上頓時露出了古怪的神色,完全沒想到以耿梨的能力居然會像尋常女子一樣害喜。

“呃,是的,格格的確開始害喜了。”見胤禛一臉震驚、像是完全不知的樣子,蘇培盛心裏不禁有些疑惑。

格格不是每天都過來嗎?爺怎麽還問他?

不過隨即蘇培盛突然想到,今天爺似乎並沒有提醒他格格來了,心中越發疑惑,難道今天格格沒來?

得知耿梨開始害喜了,胤禛不由得有些不放心,問道:“那董嬤嬤還說了什麽,耿梨的害喜可算嚴重?”

蘇培盛遲疑了一下,道:“這,董嬤嬤在信裏也沒有說,不過以格格的能力,想來區區害喜也不算什麽,爺安心就是了。”

在蘇培盛看來,格格已經不能算是凡人了,怎麽還會被區區害喜給影響?

“是嗎?”聽蘇培盛這麽說,胤禛不僅沒有放松,反而眉頭皺著更緊了。

他太了解耿梨的性子了,那是半點委屈都不願意受。

如果真的害喜了,肯定早就來他這裏抱怨了,但是今天遲遲沒有來,顯然是有些不對勁了,這讓胤禛不由得有些憂心,打算明天下朝後就去莊子上看看情況。

不成想,第二天的朝會格外的繁多,一直商議到未時方才散去。

一下朝之後,胤禛就匆匆往府上趕,和烏拉那拉氏說了一聲後,就回房換了常服,然後就帶著蘇培盛往莊子上去了。

烏拉那拉氏本來也想一同跟去的,但是卻被胤禛以天色不早的理由拒絕了,烏拉那拉氏也就沒有堅持,畢竟莊子離京城的確不算近,若是騎馬倒還能勉強趕回來,要是坐馬車花的時間就長了。

胤禛和蘇培盛騎著快馬來到莊子,剛踏進東垮院,胤禛就聽到耿梨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了出來,不過不同於以往的歡快清脆,此時耿梨的聲音卻滿是氣急敗壞和惶恐。

“拿走,拿走,別靠近我,嘔~~”

聽著這聲音,胤禛不由得狠狠地皺了皺眉,不是說昨天才開始有害喜反應嗎?怎麽聽著這害喜反應似乎不輕?

腳下的步伐下意識地加快了幾分,胤禛來到推門進屋,一眼就看到抱著一個繡墩,正和董嬤嬤等人對峙、一臉警惕之色的耿梨,而董嬤嬤春桃等人手上則都捧著一個碗,臉上滿是無奈之色。

胤禛:“……你們這是在做什麽?”

怎麽看著像是打架似的?

“四爺?”看到胤禛來了,耿梨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,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了,剛想沖過去,但是隨即臉色大變,把手中的繡墩一扔,就抱著一旁的一個木桶開始大吐特吐起來。

“嘔~~嘔~~”

胤禛:“……”

他這一過來,就當著他的面吐成這樣是幾個意思?看到他就惡心?

雖然心中有些嘀咕,但是看見耿梨吐成這樣,胤禛不由得心中一緊,連忙上前,些擔憂地問道:“你還好嗎?”

不問還好,一問耿梨就像是所有委屈找到了釋放的缺口一般,哇地一聲哭了出來,一個勁地搖頭。

“不好,一點也不好,四爺,我快要死了,嗚嗚~~嘔~嘔~”

“別胡說八道,不過是害喜罷了,怎麽就要死了?”

看見耿梨哭地稀裏嘩啦的同時還吐得上氣不接下氣,胤禛不免有些心疼。

也不顧汙穢就把耿梨抱在懷裏,一邊給她撫背一邊輕聲安撫,看向董嬤嬤等人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淩厲。

“你們難道就看著你們格格這麽吐著,什麽都不做嗎?你們就是這麽伺候主子的?”

“爺息怒。”見胤禛發火了,董嬤嬤等人連忙跪下來請罪。

董嬤嬤無奈解釋道:“爺,不是奴才們不作為,而是格格這害喜的反應實在是有些特別,奴婢們這一天嘗試了不少辦法,但是似乎對格格都沒什麽用,格格依然是害喜不止,我們也是沒轍了。”

這兩天,她們也想了不少方法,但是那些對尋常孕婦都有效果的辦法在耿梨這裏是一點作用都不起,也是見鬼了。

“一點用都沒有嗎?”胤禛狠狠地皺了皺眉.

這和他想的似乎有些不一樣,不僅耿梨的害喜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,而且居然還沒有緩解的法子,不由得有些發愁。

見胤禛發愁,董嬤嬤安慰道:“爺您也不用太過憂心,這懷孕的婦人幾乎都會害喜的,不過輕重不同而已,但是也沒聽說因為害喜而出人命的。

不過雖然害喜不會死人,但是格格這不吃東西可是不行。爺您來了正好,勸勸格格吧!從昨天早上開始,格格就不肯吃東西,這樣下去,格格的身子可撐不住。”

董嬤嬤原本以為耿梨這樣的人,區區害喜不可能會把她怎麽樣,但是現在看這情況,卻是和普通人一樣,甚至還不如普通人。

聽說耿梨不肯吃東西,胤禛心裏感到莫名的荒謬,他可是到現在都記得她第一次回歸身體後把自己吃吐了這件事,現在居然不肯吃東西了?

只是看著依然在那裏又哭又吐、一臉痛苦之色的耿梨,胤禛又有些不確定了。

遲疑了一下,道:“董嬤嬤說的對,你不吃東西也不行,要不多少吃點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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